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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看到那张喋喋不休,吐露出恶毒言语的柔软红唇,他却没有多想,按住了少年的头,狠狠地吻了下去……在启国为质十年,他最擅长的便是隐忍,从未冲动行事过。可为何到了这哥儿面前,却再也忍不住了呢?这个问题,燕檀央不愿去想,也不愿去承认。九岁以后,他便失去了所有作为人而该有的情绪,自然也全无弱点。他亲眼目睹了母后为爱痴狂,吊死在宫中,看着林氏满门尽诛,而自己的好父皇却与别的女人寻欢作乐……他便知道,“爱”是这世上最无用、最残忍的东西。它犹如沾满了毒药的糖,看似甜蜜,实则见血封喉,要人性命。他燕檀央,自然不可能会是那种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蠢货。或许是时容的容貌太过出色,他也不能抵挡;又或许是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一时冲动;又或许,是……但无论如何,“爱”这种无用的感情,都是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的。燕檀央漠然地放下了手,令自己静下心来。“殿下。”玄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燕檀央的身后。燕檀央没有回头,声音冷淡:“燕国情况如何?”“二皇子骑马摔断了一条腿,再无治好的可能。他通过蛛丝马迹查到是六皇子下的手,眼下正疯狂报复六皇子,朝堂上也被搅和得乌烟瘴气。”“三皇子与右相公子争夺一青楼女子,岂料右相公子喝醉了酒,失手将三皇子刺死,右相府因此获罪抄家。”“四皇子被发现府中藏有龙袍,意图谋反,已被贬为庶人。五皇子奴婢所出,天资愚钝,不成大器……”“朝堂上有一半的人已被我们拉拢,其余皇子再不是殿下的对手。只要殿下归国,江山易主,已是必然。”犹豫了片刻,玄凤低头谨慎地问:“不知殿下欲何日归国?”燕檀央回头,略带警告地瞥了玄凤一眼,语气冰冷:“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。”玄凤低头,“属下知错!”“下去自罚五鞭。”“是。”……时容的伤本就没有多严重,养了两三日之后便好了。但他发现,自从那日燕檀央狗胆包天亲了他之后,便怎么也找不到燕檀央的人了。燕檀央在躲他。这个认知令时容气得火冒三丈。燕檀央这个狗东西,当时亲过来的时候不是表现的很强势吗?现在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想跑了,没门!因此伤好之后,时容便气势汹汹地找上了燕檀央。一脚将门踹开,他咬牙切齿,一字一顿:“燕!檀!央!”正在写字的燕檀央笔一顿,洁白的宣纸上瞬间晕染出了一片墨痕。他将那张纸揉作一团,站起身来,不敢对上时容的视线,“时容公子,你怎么来了……”“怎么,我不能来吗?”时容冷笑,不知为何,他突然对燕檀央的称呼极为不满,“吃我的用我的,写字的纸墨笔砚都是我给你买的,还这样称呼我?”燕檀央是个穷困潦倒的,根本就没什么银子。若不是启国皇室有事要用到他,甚至都不会出钱给他修缮质子府。幸好他的嫁妆丰厚,能支撑得了府里的花销。燕檀央这个可恶的白眼狼,花着他的银子,还敢欺负他!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燕檀央似乎急了,他红了脸,慌乱地解释道,“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找我。至于称呼……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呢?”见他这副模样,时容的心里才妥帖了些。他哼了一声,又瞪了燕檀央一眼,“别人是怎么称呼我的,你就怎么称呼我,很难吗?”燕檀央试探地问:“那我叫你……容容,可以吗?”时容哼了一声,“随便。”燕檀央怎么每次见到他,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,好像他会吃人一般……时容突然又觉得不满起来。他有那么吓人吗?他可是京城记仇小凤凰(31)时容这个问题一问出口,燕檀央如玉的面容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绯色,眼神变得飘忽躲闪起来,不敢与时容的目光相对。时容本是怀着怒气想要来找燕檀央算账的,但见到他这副模样,莫名也感觉有些不自在,凶巴巴地吼道:“快说!”“时、时容,容容。”燕檀央的脸色越发通红,他结结巴巴地解释,“自从那天我冲动之下冒犯了你,心里便一直充满了愧疚,哪还有什么颜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……”伴随着燕檀央的话,时容也难以自抑的回忆起了那一天。男人的吻凶狠而炙热,几乎要将人给融化,他逃无可逃,只能任人索取……好几个夜晚,他都做了奇奇怪怪的梦。时容气红了脸,怒瞪着燕檀央,命令道:“你给我闭嘴!”燕檀央像是被吓住,闭紧了嘴巴。可迟疑了片刻,他又像是下定决心地道:“我很抱歉,时、容容,我、我会负责的。”“我让你闭嘴,你没听见吗!”时容的脸更红了,他气的跳脚,热血直冲头脑,口不择言地骂道:“谁需要你负责了?我才看不上你这种废、你这种人呢!”“别以为我们成过亲就是夫妻了,我告诉你燕檀央,你别痴心妄想了!我现在伤好了,你若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,我就打断你的三条腿!”时容一口气说完,又恶狠狠地上前踢了燕檀央一脚,转头就跑。心跳的极快,整张脸都在发烫,被冷风吹了一会,时容才迟疑地停下了脚步。他跑什么啊?他不是来找燕檀央算账的吗?怎么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,居然还落荒而逃了?可恶!燕檀央不会给他下了什么蛊吧?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奇怪啊……***玉书最近发现,他的公子对待那个燕国质子的态度突然变了样。之前是公子一提起燕檀央,便是咬牙切齿,甚至还想到了让燕檀央到他房间打地铺的主意,想来捉弄那质子。可是后来又不知为何,公子又打消了那个主意。公子身体恢复后,他便总是去找燕檀央的麻烦,说是麻烦,倒也不太像……因为公子口头上羞辱着燕檀央一身麻布白衣,太过穷酸,丢他的面子,却又给了燕檀央银两,给他裁了新衣。嫌弃燕檀央日日读书练字,是个书呆子,可是却又会在雁滩央读书练字时,在一旁看着,甚至还要燕檀央教他练字……天知道,他们公子打小就不爱读书练字,气走了不少的夫子!如今,换作燕檀央教他,他怎么就肯静下心了?玉书觉得,他们公子怕是对燕檀央动了心了。这燕国质子虽性格懦弱,却着实有一副好容貌,对他们公子低眉顺目,言听计从的,公子动心也不为过。只是……玉书作为时容的贴身婢子,自然也清楚不少其中的隐秘。他犹豫许久,终于在时容兴致勃勃地又打算去“折磨”燕檀央之际,喊住了时容。“公子……”“啊?”时容刚踏出门槛的脚步一顿,听到御书语气中的凝重,不解地回头去看他,“怎么了?”“檀央殿下手头上有一支军队的事,已经传遍了京城。”玉书面色凝重,京城最近的风声之大,哪怕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奴婢,也有所耳闻,“更何况近日来,诸位皇子频频邀请檀央殿下……”时容没看出来玉书的暗示和提醒,他心大地道,“这都是假的。燕檀央手头上若是有一支军队,怎会沦落到被我欺负的地步?”说着,他还抬了抬下巴,面上得意万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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