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泄气:&ldo;天,你真是太难相处了。&rdo;
他抱起手臂盯着她:&ldo;为什么这么说,难道你尝试和我相处过吗?&rdo;
这偏题了,他太擅长转移话题。基于战略问题有所转变,好吧,两个人似乎可以斗上一斗,于是她以10秒计时规定反应时间。
&ldo;你知道,我很高兴邓布利多昨天当着全校面说了真相。&rdo;
&ldo;你真的高兴?&rdo;他声音平淡,像是耳语。
赫敏在想她之前都没发现两人站得这么近,当他拂去她锁骨上一根松软的白羽毛时,自己的心率就有些加快。大腿内侧的龙纹身好像缓慢地、通灵般地在自己身上游走。即使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星期,这种奇异的感觉仍然没法适应。
&ldo;如果他什么都没说,如果不是你也在场证实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觉得我是不是那个往天上放黑魔标记的人?&rdo;他的问题大含深意,而且他看着她的眼神,就好像他是海盗而她是非法获得的战利品。
&ldo;不,与其去做假设,我对事实了解得更清楚&rdo;她还击,说起假设这个词的时候有些犹豫。该死的在夜里,她看不清他的表情,也许他的脸色正在嘲讽&ldo;你可真是格兰芬多&rdo;……
&ldo;格兰芬多也许能成为勇敢的烈士,却是糟糕的骗子,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。&rdo;
&ldo;我很怀疑你能不能在黑暗里看见我的眼睛,马尔福。&rdo;
&ldo;真糟糕,&rdo;他回答,然后赫敏意识到她就算看不见他的脸也知道他在微笑。笑意延伸到他的嗓音里:&ldo;那是因为你生气的时候,眼睛会呈现出一种非常令人愉快的棕色阴影,这对我来说很常见。&rdo;他有点害羞地补充道。
赫敏迷茫地想象在地狱里打雪仗会是个什么情形。毫无疑问这事情看起来有可能成真了,因为好像德拉科&iddot;马尔福竟然赞美了她。
&ldo;我们也许该走了,&rdo;她脱口而出,想起了他们的冒险处境,而且她认为要是被发现的话,事情远比违反宵禁规定在外见面要严重:&ldo;奥罗的巡逻范围也包括猫头鹰屋。&rdo;
赫敏花了一会儿将剩下的饲料倒进屋子中间的一个公共食盆,然后一对漂亮的雪枭,和海德薇一样的种类,立刻扑了进去。
德拉科等着她,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。肯定是粗鲁的说辞,毫无疑问,但赫敏没听见。他们在门前分手:&ldo;别在回去的路上被抓住。我可不想因为你上楼的声音不够轻而被发现。&rdo;
赫敏觉得在道了晚安和好运后,自己不得不照此话来做。
第十四章
彼得&iddot;佩迪鲁已经变作阿尼玛格斯形态很多年,由此可见他对自己的真面目无甚大兴趣。这可真是遗憾,彼得认为当一个人被迫变成啮齿动物生活了十多年后,最开始的那种激动,那种包含着惊奇与畏惧的激动,那种让人觉得离无所不能、无所不至更进一步的优越感,开始慢慢衰弱了下去。
他的生活充斥着以下这些内容:低入尘埃、四处躲藏、东奔西跑、掩人耳目,这些东西都是身为一只老鼠存活下来的必备技能。这些日子,他更愿意随兴所至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&ldo;四处躲藏&rdo;这条法则被他抛在了脑后。
所以只要有时间他就到处走,但是再也不是身手敏捷、步履匆匆的那种,而是用缓慢的闲庭信步的方式,彼得认为的像个典型的人走路的方式那样走。但身为老鼠的某些方面已经铭刻在他的骨子里了,这让人很沮丧。他的肩胛骨已经有些轻微弧化,精神紧张时鼻子会讨厌地抽动,还有就是他的指甲永远都会像是发黄的爪子。
但这些他都还能忍受下去。
真正使他不安生的是那些对于霍格沃兹城堡的仅存的印象,这些影像让他心神不宁、像疯了一样的抽搐,最让他自己沮丧的是,自己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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