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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（第2页）

鹿儿严肃说道：&ldo;司马童，我提醒你，这是打仗，不是演讲，你只准看，不准说！&rdo;

司马童简单答道：&ldo;走着瞧！&rdo;

忽然，有个小兵低声喊道：&ldo;你们看，后面山坡！&rdo;鹿儿、司马童与兵们纷纷回头。

侧后山丘上，老号长谢石榴背着大刀、军号，打着绑腿，立于天地之间，在火光硝烟之中，犹如一尊战神！

小碾子看见了他；丁丁与金达莱看见了他；盼盼在通讯车窗口看见了他，并脱口叫道：&ldo;舅舅！&rdo;贺紫达看见了他，尤为振奋：&ldo;你来得好！老号长！&rdo;

指挥所。周天品命令：&ldo;开始！&rdo;

鹿儿、司马童、小碾子、丁丁、金达莱与部队如蛟龙出潭，拥出堑壕，漫过山岗……经过炮火的夜空如同血染。老号长雕塑一般。谢石榴虽未吹号，但他站在那里，官兵们便人人耳边军号嘹亮！

山谷，小河弯弯。

前线包扎所。伤员被担架川流不息地送至。丁丁、金达莱在帐蓬里紧张地做着救治手术。

吴丁：&ldo;截肢！尽量少锯点儿。&rdo;

随着手锯声，大团大团蘸血的棉花扔在地上的盆里。听着那瘆人的声音，金达莱戴着大口罩，一直不敢抬头，只呆呆地盯着那盆。不一会儿，大盆便接满了血棉。金达莱终于忍不住，冲出帐篷，奔到小河边，跪在地上大呕特呕。但身后马上传来丁丁的怒声喝斥：&ldo;金金，回来工作！&rdo;金达莱回头，吴丁站在帐篷门口，眼睛瞪得圆圆的。金达莱回到帐蓬，一边哭泣，一边收拾地上的血棉。

&ldo;不准哭！&rdo;

金达莱却怎么也忍不住。

丁丁：&ldo;听见吗？不准哭！把这个残肢拿出去埋了！&rdo;

金达莱看了一眼，一下晕了过去。

一护士：&ldo;吴医生……&rdo;

丁丁：&ldo;别管她，伤员要紧！&rdo;

黄昏，金达莱默默坐在河边流泪。丁丁拿着饭盆走过来，疲惫不堪地坐下：&ldo;吃点儿吧，你一天没吃东西了。&rdo;金达莱使劲摇头。丁丁抓起一个馒头，一边大口嚼着，一边说：&ldo;别哭了，否则仗没打完，你就成瞎子了。&rdo;

金达莱：&ldo;我忍不住，今天一天就死了十六个。&rdo;

丁丁：&ldo;是吗，我没注意。&rdo;

&ldo;丁丁，没想到你的心那么狠。&rdo;

丁丁笑笑：&ldo;别忘了，我和乔乔、童童、大碾子打过一回仗了。&rdo;

金达莱：&ldo;我的心也会变狠吗？&rdo;

丁丁：&ldo;不是狠，是麻木。麻木是一种不流泪的哭泣。&rdo;

金达莱：&ldo;我宁可流泪，宁可哭瞎，也不要麻木。&rdo;

&ldo;随你。只是你不许在伤员面前哭，这样伤员得不到半点儿安慰。建议你和我一块儿争取参加前线担架队，锻炼锻炼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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