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满因为有蒋迎南的要求,下楼洗了脚。那边的昌满媳妇可就不一样了,别看在婆婆面前各种低眉顺眼逆来顺受,在叶秋凰面前她是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。叶秋凰为人内敛,再加上这是蒋家的亲戚,昌满媳妇不洗脚她劝了两句没用,也就不再说了。
晚上两人对脚躺在床上,叶秋凰一想到自己被窝里有一双走了一天路都没有洗的脚,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。
昌满媳妇在黑暗中道:&ldo;小叶啊,你今年多大了?&rdo;
叶秋凰僵硬的道:&ldo;过了年二十。&rdo;
&ldo;二十不小了哎,是老姑娘了。&rdo;昌满媳妇道:&ldo;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老大都两岁了。&rdo;
叶秋凰能说什么呢,她只能僵硬而不失礼貌的道:&ldo;哦。&rdo;
&ldo;有对象了没有?&rdo;
叶秋凰:&ldo;没有。&rdo;
&ldo;二十岁了还没有对象啊?&rdo;昌满媳妇语气里慢慢的惊讶与同情道:&ldo;你们知青本来就没有娘家在这,再耽误下午,还要不要嫁人了?&rdo;
叶秋凰心说如果嫁人之后会变得和你一样,那我宁愿孤独终老。
昌满媳妇还在道:&ldo;我们村子上有个光棍,前年死了老婆,现在就想说个媳妇。你别不乐意,毕竟你已经二十岁了。那个光棍总比蒋家老大好吧,人家没孩子,你过去了给他生个娃好好过日子,不比在蒋家寄人篱下强……&rdo;
叶秋凰此时的想法竟然是,她竟然知道寄人篱下这个词?
这个话题实在没有让人想谈下去的欲望,叶秋凰生气那是肯定的,不过她能忍。她既不想接话也不想继续听下去,就干巴巴的道:&ldo;睡觉吧,明天还要早起呢。&rdo;
楼上的蒋迎南也很受折磨,昌满也不知道是怎么洗脚的,洗过了还全是味儿。蒋偏偏睡觉还不老实,在被子里翻来覆去。好几次脚都放到蒋迎南身上了,蒋迎南好几次处在崩溃的边缘,最后对生命的热爱将他从边缘拉了回来。
他缩在床的拐角,听着昌满表弟那充满节奏感的呼噜声,彻夜无眠……
第二天早上鸡刚叫了几声天还没亮,蒋迎南就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下来,一脸受伤的下了楼。然后他在厨房碰见了同意一脸受伤的叶秋凰,两人默默对视,眼里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。
蒋迎南洗了脸,脸上的黑眼圈异常明显。叶秋凰做着早饭,忽然塞了一颗煮鸡蛋到蒋迎南手里。蒋迎南拿着鸡蛋,疑惑的看着叶秋凰。
叶秋凰道:&ldo;今天早上怕是吃不到什么好的了,你先吃个鸡蛋顶顶。&rdo;
蒋迎南二话不说,剥了鸡蛋就往嘴里塞,之后又把蛋壳塞进锅洞里毁尸灭迹。
天亮了以后,蒋家人都起来了。表姨妈昨晚和何翠芝一起睡的,蒋来喜不得已只能和小花小业挤了一晚上。大家起来的表现都不太好,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。
表姨妈一家都没有起床,何翠芝大了个哈切道:&ldo;我去叫他们起床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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