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朝歌。”陈诉点头示意,目光挪到祁牧野时,他迟疑一阵,才拱手道,“祁大哥。”
&esp;&esp;祁牧野泰然回礼。
&esp;&esp;白姨指着祁牧野,问陈诉:“诉儿也认识他?”
&esp;&esp;“昔日在城中与二人碰面,吃过一顿饭。”
&esp;&esp;“原来如此。”白姨双手擦着腰间的衣料,忙活着,“既然都认识,那今晚你们二人便在这住下来。现下天色已晚,就算即刻赶回去,城门也已关了。”
&esp;&esp;白姨说的没错,尹江宵禁严格,若被人抓到了,恐有性命之忧。
&esp;&esp;陈家只有两间卧房,许朝歌与白姨一起,为隐瞒身份,祁牧野只能与陈诉一屋。
&esp;&esp;“祁姐姐。”刚进屋,陈诉便拱手坦白,“城中的事情我都听说了,姐姐放心,我会帮姐姐周旋。”
&esp;&esp;祁牧野拍了两下陈诉的肩膀,道:“我自然是放心你的。”
&esp;&esp;“十年未见,在军中待得可还习惯?”
&esp;&esp;“还行,军中兄弟都好相处,将军也都照顾我们。”
&esp;&esp;“那就好。”祁牧野看向窗外,月明星稀,清风徐来,怡然自得,“月色这般好,不如我俩出去聊聊,闷在屋内多没意思!”
&esp;&esp;陈诉是个爽快的人,没丝毫犹豫,他便挪开房门,从橱柜里提着两罐子酒跟着祁牧野往外走去。
&esp;&esp;她们在河堤处停下,躺在草地上,望着夜空中那寂寥的月亮。
&esp;&esp;“听说前阵子,你们一直在剿山匪?”
&esp;&esp;陈诉点点头:“前朝动乱,便有一群人占着山头当了匪。现在商人众多,过往车队大多载着金银珠宝,他们吃了几次甜头,就更加猖狂了。”
&esp;&esp;陈诉忍不住长叹一声,起身揭开酒封,递给祁牧野。
&esp;&esp;祁牧野接过,与他碰杯:“还是你小子懂我。”
&esp;&esp;“你这长吁短叹,可是有什么烦恼?”
&esp;&esp;陈诉猛灌了一口酒,粗鲁地用袖子抹了一把,愤懑道:“山匪固然可恶,但······我身处的这支懒散的军队,更叫人怨恨。”
&esp;&esp;“朝廷每年给我们拨粮饷,可我们这么多年,竟没打过一次胜仗!我们的人数可是那匪徒的四倍之多啊!”
&esp;&esp;陈诉说得气恼,一个劲地借酒消愁,气没处撒,便使最大的力气将酒罐子往地上摔去。
&esp;&esp;祁牧野懂陈诉的愤怒。铭景帝后期,经济发达,人们习惯了安乐的生活,只愿意在自己的舒适圈里生活,那时大铭的整体风气可以说用不思进取来形容。军队疲于战斗,因为不管胜仗还是败仗,朝廷都会给拨付银两。左右都会有钱,何必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?打得过,那便将人赶跑了事,从不想着斩草除根。打不过,那便献点银两平息。也正是因为大铭的这种风气,匪寇自然会得寸进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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