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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（第1页）

对于张正宇突如其来的贴心举动，没有人注意;他们的视线仍锁在白任泽身上。

白任泽抬起头，他的双眼泛满红丝，面容简直是苍老的极致;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：&ldo;若平，告诉我，到底是谁杀了绫莎，我只是想知道真相。在我知道那个人的身分后，我不会复仇;警方到来后，我会去自首。我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，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。我只有这个要求!&rdo;

&ldo;教授，&rdo;若平觉得自己的声音更深沉了，&ldo;就算我告诉你凶手是谁，也不阻止你复仇，你还是不可能执行复仇的行动的。&rdo;

对方似乎愣住了，&ldo;你是什么意思?&rdo;

&ldo;就是字面上的意思，就算你想报仇，你也办不到。&rdo;

教授睁着两只红眼，嘴巴半开，&ldo;办不到?难道……凶手已经死了?&rdo;

&ldo;……不能这样说。逻辑上而论，凶手不是死，就是还活着，非此即彼，这是个不相容的选言命题。但我们的凶手，不适用于逻辑。&rdo;

&ldo;请告诉我答案，&rdo;白任泽神情在一瞬间转为平静，他似乎是压抑下所有高涨的情绪，要求解答。

&ldo;如你所愿，x的身分是最后的谜团了。我们来仔细想想，x以前述电梯手法行凶的话，那我们可以将教授、我自己、徐秉昱、方承彦都从嫌犯名单排除，因为这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，没有时间空隙行凶。余下的人包括辛迪、小如、江正宇，但他们没有动机。

&ldo;除了密室构成理由以及预谋性两大疑点尚未厘清之外，我们摸不清x行动的目的，而且，这三案也各有疑点。

&ldo;在第一案中，凶手为何砍断死者头颅?

&ldo;在第二案中，凶手为何没有自备凶器?还要冒险使用死者身上的围巾?

&ldo;在第三案中，凶手为何放任白绫莎尸体躺在楼梯间内而没有做处理?要是言婷知没变更陈尸现场，那尸体被发现时电梯的秘密难道不会随之曝光?

&ldo;这种种疑点总加起来，我们实在难以描绘出凶手的图像，也看不出其犯罪各面向的意图。当然，如果凶手是名疯子，很多疑点自然不需要有理由解释。

&ldo;最难理解的便是&lso;预谋性&rso;与&lso;临时性&rso;抵触的问题，凶手似乎能预料或知悉被害者的行动，再以电梯手法杀人……相当格格不入。

&ldo;至此，我换个角度推想，如果没有人&lso;预谋&rso;的话，与被害者行动的&lso;临时性&rso;便没有抵触了!如此说得通吗?&rdo;

&ldo;没有人预谋……?&rdo;徐秉昱瞪大双眼，问。

&ldo;没错，无人预谋，密室构成也就不需要理由，也毋需有人预料被害者的行动设计杀人。&rdo;

&ldo;但是，没有人预谋，但谋杀确实发生了啊……这到底是……&rdo;

&ldo;听好了，没有人来策划谋杀，两大疑点便都可以迎刃而解，这样说还不够清楚吗?&rdo;

&ldo;不清楚!&rdo;徐秉昱叫道，&ldo;没有人策划谋杀，但明明有人被杀了啊!&rdo;

&ldo;有命案发生，难道一定要是人来策划杀害行动?&rdo;

&ldo;什么?不是人来杀，难道是鬼干的?&rdo;徐秉昱似笑非笑地喊道。

&ldo;你抓到重点了，&rdo;若平眨眨眼睛，面对众人，向着空洞的空气抛出一句话。

&ldo;凶手不是人。&rdo;

也许在几年之后，在场的某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，会觉得难以忘怀;那戏剧性的场面与不可思议的杀人事件有着同样慑人心魄的质素，让人的思路摸不清何去何从，而迷失在上帝巧妙安排的命运洪流中。

&ldo;你是认真的吗?&rdo;白任泽犹如地鸣的声音传来。

&ldo;百分之百认真，&rdo;若平沉着地回答。

&ldo;开、开玩笑!&rdo;徐秉昱捏掉烟蒂，&ldo;不是人杀的，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们有某种不知名的动物躲在这里吧?猩猩之类的……&rdo;

&ldo;不，&rdo;若平摇摇头，&ldo;除了人之外，其它动物不会这么精准地使用电梯。凶手不是动物。&rdo;

&ldo;范围缩小了，&rdo;说话的是方承彦，&ldo;我猜，凶手根本不是有机体吧?&rdo;

&ldo;……可以这么说。&rdo;

&ldo;所以还是鬼干的?还是机器人?&rdo;徐秉昱闷哼。

&ldo;机器人?不，&rdo;若平再度摇头，&ldo;我们科技没那么先进。不过说是鬼嘛，倒是有那么一点关联。你们有没有听过所谓的&lso;三界&rso;?佛教上所讲的三界是指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;道教上讲的三界是天界、人界、地界。我们这位连续杀人凶手，既不属于人界──非人，也不属于地界──非鬼。除去这两界，就只剩下一界了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x属于天界……祂的名字是──thefates，也就是&lso;命运之神&rso;!&rdo;

&ldo;在希腊神话中，&rdo;若平说，&ldo;有三名司掌命运的女神，总称为莫伊拉（oirai）;根据希腊早期史诗诗人赫西德（hesiod）在《神谱》（theogony）中的描述，这三女神是宙斯（zues）和塞米丝（theis）所生，分别是clotho、lachesis、atropos。clotho负责编织人类命运的纱线，lachesis决定线的长短，最后由atropos剪断纱线。也就是说，人的命运完全操纵在神的手上，毫无选择的余地。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;命运的这种未知，造就了人生的悲喜与神秘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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