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心里是无价的
在六岁那年,自我们相遇那天,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,分离那些年,兜兜转转好久,你还是再次出现在我身前。
如果不是命运眷顾,只怕我不会在重逢的那天就知晓你的心意,我这个人在感情这方面本就迟钝,要不是你无止境的纠缠,将所有的爱意剖析展露在我面前,我不会迈出那一步。
我会害怕,怕这一切迟早有一天会消失。
如果是这样,那我宁愿从未开始过。
可还好,那份埋藏于心底的爱,从始至终都未变过,时至今日也终得以窥见天明。
在这世间,最幸运的事,莫过于你暗恋对象也喜欢你,他将全心全意的爱你,一点点的慢慢变成唯你主义者。
***
元旦迎新晚会的节目单定下来了,小江同学提供的是吉他弹奏《情歌》
临近期末,学校也格外忙碌。
江弋桁咬着面包,拿过平板电脑去查阅资料,偶尔抬眼瞄几眼对面正在看报纸的男人,含糊不清的说了句,“老婆,明天有空吗?”
“嗯?”程衍放下手里的书,抬头望他,“有空,怎么了?”
他将面包咀嚼完咽下,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,才说,“陪我回趟老家。”
“啊?”
天还未亮,程衍迷迷糊糊中,就连人带被被抱进浴室洗漱,最近温度下降得厉害,寒风刺骨,手探出被子就冰凉一片。
出门前,江弋桁拿出件拼接摇粒绒棉服给他穿上,又拿出条卡其色的毛绒围巾给他系上,程衍就任由着他摆弄着。
“你是要把我裹成粽子吗?”程衍幽幽的来了句,声音有点沙哑,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
“哪能啊,你在家没感觉到冷,那是开了暖气,屋外冷嗖嗖的,我怎么觉得好像还缺了点什么?”江弋桁扶着下巴,仔细的打量了片刻,知道缺什么了!他从衣柜拿出个白色的毛绒帽给程衍带上,“这样就很完美。”
程衍低眸瞥了他一眼,那得意的小表情,他无奈的叹了口气,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不用在意我的感受。
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程衍被小江同学牵着手出门,寒风呼啸而来,刮得脸颊生疼,他忍不住哆嗦一下,缩进围巾的脸露出红红的鼻尖。
在等车时,双手被冻得冰凉,小江同学伸手握住他冰冷的小手,放在嘴边呵气,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弯起,眼尾微挑,“是不是很冷?老婆,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脖子上取暖。”
程衍忍俊不禁,“也不是很冷。”
“骗人,你脸都被冻红了,”江弋桁往前走了两步,敞开风衣将人紧紧的抱在一起,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,“这样就不冷了。”
街道上人来人往的,偶尔会有人将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,程衍抬头看着他,“江弋桁,你打算回老家做什么?我……还挺好奇的。”
“去取回那把‘尘封已久’的吉他。”
其实,也就四个来月,出车祸前两天,他还在附近的公园即兴弹奏吉他表演。
***
小城镇的冬天是安静的。
他挽着程衍的手,穿过满是鹅卵石铺成的路,两边栽着的树木在寒风的摧残下,枯黄的落叶纷飞而下,前方穿过条小溪就到了。
沿溪行,复行数十步,来到座小屋前,院前种着些青菜,还有颗常青树,门前摆放着的摇摇椅,冬日可以躺在这晒太阳。
“这就是你的老家?”
“是。”
是我年少时逃课时经常待的地方。
推开房门,入眼的就是散落一地的画,没用完的水彩颜料已经变得干燥。
程衍蹲下身捡起其中一张画,并没有画完整,仅是双狭长的丹凤眼,越看越觉得熟悉,这是……画的我吗?
他的视线落在散落一地的画上,每一张画的都是他,各种不同角度的他,可唯独缺少正面,那些画被江弋桁一一捡起来,叠好放在书桌上,再往里走看见画板上的那副画,被水彩颜料涂得乱七八糟的,像是在压抑着什么。
忽然,一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耳边传来少年的低语,“老婆,别看啦,这些画得太丑,改天再画一幅好看的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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