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说得是啊,能做冰上舞不难,可一个美貌女子练成这舞艺,就是难能可贵了。”景胤笑着附和道。
“江南可采莲,莲叶空田田。莫言共采莲,莫言独采莲。莲塘西风吹香散,一宵客梦如水寒。”冯良媛神伤道,“臣妾自知从前有过,惹得皇上厌烦,但只要能讨皇上一时开心,于愿足矣!”
“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”景胤淡淡笑道,“日后,你要修身养性,做好你分内之事。”
“是,臣妾谨记皇上教诲!”冯良媛眼含泪花福道。
“行了,夜深天寒的,你衣衫又单薄,仔细着了凉。”景胤温和嘱咐道,“早些回长青阁去吧,朕改日再去看你。”
“多谢皇上!”冯良媛恭谨福道,“臣妾告退!”
皇后嘴角浮上一丝笑意,道:“皇上,花灯咱们也赏完了,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嗯,皇后陪朕回太极殿吧。”景胤颔首应道,“宸妃,你们也早些回宫,记得回去喝点姜汤,别染上风寒。”
“是,臣妾告退!”婉贞含笑欠身道。
冯良媛一舞复宠,次日景胤就去长青阁看望。隔两日又被召去侍寝,一时风光无两羡煞众人,到二月中旬就被晋为顺仪。
“娘娘,冯顺仪如今好不得意呢!”郑贵人语带醋意道,“如今后宫中,她的恩宠最盛,快要赶上娘娘您了。”
“今日她去中德殿请安,本宫见她容光焕发的模样,就知道皇上有多宠爱了。”婉贞淡淡笑道。
“说起来,冯顺仪也是吃得了苦。”赵顺妃似笑非笑道,“当年嫔妾苦学丹青,好歹是有些基础的。她一个原未见过冰的人,竟然学会了冰嬉,这等恒心怎能不让皇上动容。”
“这还不都是皇后安排的!”塍容华小声啐道,“皇后的诡计真多,变着花样让底下的人争宠,真是出其不意、防不胜防啊。”
“其实,冯顺仪暗中练舞一事,本宫早就听说了。”婉贞轻磕茶盏笑道,“就连她苦练冰嬉,也有人向本宫通风报信。”
“呀,娘娘既然已经知晓,为何不早做防范呢?”塍容华面露急色道,“偏让那个狐媚子得意起来,如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。”
“塍容华的意思,是要本宫如何防范呢?”婉贞笑着问道。
“依嫔妾看,就在那冰刀上动些手脚,让她摔个厉害。”塍容华不忿道,“看她还如何媚宠!”
“你这法子或许有效,可如此一来太过显眼,不怕被皇后查出来么?”婉贞笑着提醒道。
“那娘娘您说,该怎么办呢?”塍容华语塞道,“那冯顺仪如此得宠,她从前就对娘娘多有不敬,这下又该尾巴翘到天上去了。”
“本宫之所以没动手,就是要静观其变、乐见其成。”婉贞嘴角含笑道。
“娘娘,连嫔妾都不懂您是何意了?”赵顺妃疑惑道。
“你们只看到她眼前风光,可曾想过背后付出了什么?”婉贞挑眉冷笑道,“一个柔弱的女子,每天冒着严寒苦练冰嬉,日日被寒气侵体,这事可大可小啊。”
“娘娘的意思是,故意纵着冯顺仪邀宠,让她伤了自己的身子?”郑贵人恍然大悟道。
“本宫早就问过柳太医,也让周太医暗中看过脉案。”婉贞窃笑道,“冯顺仪寒气入体伤到了根本,她以后再想有身孕,已是不可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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