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秋砚眼中的惊喜全然落去,剩下的只是一抹黯淡:&ldo;我知道。你家主子她……她这两年过得好吗?&rdo;
忆秋面色依旧淡漠道:&ldo;好与不好都与您程太医无关了。&rdo;
她将&ldo;程太医&rdo;三个字咬得很重,意在提醒他与她的身份之别。
程秋砚苦笑一声:&ldo;对不起,是我越矩了。&rdo;
忆秋见这番话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,便又开口道明了来意:&ldo;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大爽快,请程太医去看一看。&rdo;
程秋砚闻言心中一急,关心道:&ldo;她怎么了?今日在翎坤宫见她还好好的。怎么这才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身子就不爽了呢?是不是她那病还未去了根儿?&rdo;
因着担心江温尔,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。
忆秋却是没好气地答:&ldo;你自己去看看吧!&rdo;
程秋砚又忙应了一声,赶紧跑回屋中取了药箱,便同忆秋朝锦华阁去了。
他跟着忆秋走了一道又一道的宫门,踏过一块又一块的祥云地砖,那通往锦华阁的路,就像漫长的望不见尽头似的,仿佛怎么也走不完的样子。
待他们在锦瑟宫门前停住时,程秋砚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。
忆秋又吩咐他道:&ldo;因着我家主子是贵人,位份不高,所以请人来是要走侧门的。&rdo;
说罢,便又领着程秋砚绕到了侧门。
程秋砚盯着那小小的涂了红色的宫门,想着过了这扇门便能看见她了,心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他握了握满是汗水的手,便跟着忆秋踏进了锦瑟宫。
锦华阁是锦瑟宫的西偏殿,从那侧门进去,再过一个圆形的石拱门,便到了锦华阁。
忆秋侧首望了一眼程秋砚道:&ldo;程太医,您现在这等着,奴婢先进去通报一声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
江温尔听见忆秋说程秋砚就候在外面,忙从双扶椅上站起身来:&ldo;快请他进来。&rdo;
忆秋低垂的眼睑中闪过一抹担忧,她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满脸急切的女子道:&ldo;主子,您要记得,如今的您与程先生,已再无可能。&rdo;
江温尔眼底的喜悦像是那夜里的烛光,被风一扑,便瞬间熄灭了。她抿了抿嘴唇道:&ldo;我知道。忆秋,我只想见他一面,仅此而已。&rdo;
忆秋望着她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:&ldo;主子……&rdo;她欲言又止,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见江满脸期待的模样后又瞬间被她吞了回去。
&ldo;我这就叫他进来。&rdo;
说罢,忆秋转身朝屋外走去。
第八十五章、就算有也是孽缘!
再见故人忆往昔,忽觉今日已非昨。
程秋砚踏进锦华阁的那一刻,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。
面前的女子还是他日思夜想的模样,只是眉眼之间却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惆怅。那覆身的华裳也跟她消瘦的身段有些不符。
程秋砚眼底涌起一抹淡淡的心疼。
江攒珠钗,却被黎落不动声色地躲开。
楚夜笙手里抓了个空,他有些落寞地握了一把空气,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。
黎落站在船头,望着天空半圆的月亮道:&ldo;靠岸吧,我有些累了。&rdo;
楚夜笙便不再言语,沉默着走向船尾,摇着双桨向湖边荡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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