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大禹定睛一看,原来那身影是一个身材干瘦、佝偻着背的老乞丐。
这老乞丐长着茅草一样杂乱的头发,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身老式长衫,应该多年都未洗过。脏兮兮的脸,已经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。
这乞丐全身散发着难闻的馊臭味,让吕大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差点没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。
“先生,可怜可怜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人家吧!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!”
邋遢无比的老乞丐并没理会吕大禹的难受,反而迈进了一步,向吕大禹伸出了两只枯树枝一般的脏手。
“去去去!哪儿来到臭要饭的?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!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?”
一见那老乞丐走进吕大禹,小酒馆里跑堂的伙计赶紧过来。痛骂一顿后,就要动手驱赶那老乞丐。
“慢着!”脑袋有点发晕的吕大禹忽然制止住那伙计,“这位是我的熟人,你再去切一斤卤肉,炒两个素菜,加半斤酒来!”
那伙计极其厌恶地恨了那老乞丐一样,又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涨红着脸的吕大禹,嘀咕着去准备了。
本来,吕大禹对这位肮脏邋遢的老乞丐也是十分反感,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做出这样一个决定。
“先生。你真是太好了。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,先生你一定会升官发财,大富大贵……”
见吕大禹肯赏赐自己吃喝,那老乞丐的脑袋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头,连连说着奉承话。
吕大禹只是微微一笑,看着这位饿慌了的老乞丐狼吐虎咽地吃着桌子上的食物。
此时,吕大禹心中反升起了一种快感。
自己平时里在学校里受那些王八盖子的欺负,每每有敢怒不敢言,心中积压了太多的郁闷,即使喝闷酒也是徒增烦恼。
现在花一点小钱,施舍这位素不相识、肮脏邋遢的老乞丐。看着对方满足的笑容,心里倒觉得踏实平静了许多。这或许就是大家所说的“赠人玫瑰,手有余香”吧!
不到十分钟,老乞丐就把桌子上所有的食品席卷而光。
一结账,这老乞丐吃的费用比吕大禹吃的两倍还多。这让一贯生活拮据、省吃俭用的吕大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。
吕大禹刚走出小酒馆,那个邋遢的老乞丐也紧跟着走了出来。
“我冷啊!先生,我冷得浑身发抖!”老乞丐眼巴巴望着吕大禹说道。
现在是春夏之交的夜晚,天气也不是很冷。
可是那刚吃得满嘴流油的老乞丐却又提出新的要求。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撒谎,他还故意夸张地颤抖了几下,把那件破旧的长衫又裹紧了一些,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望了望瘦骨嶙峋、全身得瑟的老乞丐,吕大禹叹息了一声。
也不知脑子里哪根善良神经起了作用,吕大禹摇摇头后,竟真的把身上那件半旧的西服脱了下来,递给了老乞丐。
“这衣服还不错,就是成色旧了些!”
老乞丐毫不客气把那西服套在身上,竟然瘪了瘪嘴,很有点嫌弃的意思。
看着老乞丐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的西服穿在身上,吕大禹到没有在乎对方的挑剔,只是心中有点难以割舍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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