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辆车在围观者的议论声中,在媒体的评中,快速驶向大街的远方。
街道边,轿车内,董富海恨恨地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,用拳头敲击着方向盘。
他咬牙切齿地:“妈的,老子整来整去,没想到,还把丫头的,跟这子整到一起了。”
“奶奶的,看来不动大杀招,不行了。”董富海猛地将车内的香水瓶,砸向车外,驾车走了。
随后驶出的出租车内,卓文婷静静的坐在后座上,两眼湿润。
“缘去缘来缘不断,物是人非事事非。”卓文婷心里念道。
客厅里,气氛凝重。
姥姥、董乙甫、何玉姝、董舒雅四人,各坐各的。
何玉姝气得直喘粗气,手指抠进沙发扶手的软皮里。
董乙甫严肃地坐在沙发上,一言不发。
姥姥半眯着眼睛,介于半梦半醒之间。
何玉姝终于没有忍住,站了起来,但又不好发作,只好轻声。
“女儿唉,你可把妈给吓死了。你你,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,要去……这下好啦?大过年的,闹翻了天。媒体这么一直播,全市都知道你的事了。你,别人怎么看你,怎么看我们家?”
“爱咋看咋看,我又不活别人眼里。”董舒雅嘀咕了一声。
何玉姝细声:你不在乎无所谓,可人家会想,董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,追求一个穷子,举办求婚仪式,要死要活要跳楼。这、这,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吗?”
“我坚定不渝地追求我的真爱,有什么好笑的?那些无爱婚姻,才最该被笑话。我追求穷子怎么啦?哪个人生下来就含了金勺子?我就愿意嫁给,孜孜以求、不断地去奋斗的男人。”
“你要追求也没错。但是,你得跟家人商量一下吧?你这样不清不楚地去跟他求婚,明眼人知道你在追求真爱。不明白的,以为我们董家在倒贴,你让我们的脸面往哪儿搁啊?你爸在公司的威望,在社会的名望,都会大受影响。”
何玉姝这话里,扫了董乙甫一眼。她的目的,是想把这事往董乙甫身上引,争取他的支持。
董乙甫闭着眼睛,没有吱声。
从昨天晚上到现在,他没有一句话。
一家人都不清楚,他心里是怎么想的。
这反倒激起了董舒雅的好奇心,她知道父亲比母亲开明,这从之前对她的支持就可以知道。
“我爸才不在乎那些虚名假意。我爸更关心的,是女儿的幸福。不像你,以爱的名义,阻碍女儿的真爱!”
姥姥插进了一句:“对,不要把自己的偏好,凌驾在他人头上。不要以爱的名义,绑架他人的追求真爱的自由。”
何玉姝听了气了:“还没你呢,老大不的,还跟‘老孩’似的,怂恿舒雅求婚,还帮着偷户口本。你这是,为老不尊!”
姥姥一下坐了起来:“我,我怎么为老不尊了?时候,我怎么教育你的?你成天打麻将,把脑子打坏了?打出这么多俗不可奈的腐朽观念来?”
董乙甫一听又要吵架了,赶紧吱声:“不这些了。你吧,跑那么高的楼上去?算怎么回事?”
董乙甫心里知道,女儿肯定不会因为妻子的一次阻碍要真心自杀,肯定有其他原因。
董舒雅当然不会把自己被无良的士司机逼上楼,灵机一动,想借此机会,吓唬一下自己母亲也包括董乙甫,试探张宇轩对自己的用情程度的诡计全部出来,她要有选择性的一。
她知道父亲心里有气,自己心里开始打鼓,声道:“我是想,吓唬我妈一下。”
何玉姝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:“那是吓唬我吗?那是……当里那情况,如果不是那子救了你……你想吓死人啊?那子人是不错。但是,‘门当户对’是才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,是多少人的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。那子的生活条件、成长环境、受教育程度,跟你有很大的不同。跟你在一起,他只是一个附庸,一个普通人。激情过后,你俩怎么生活在一起啊?”
董舒雅:“你怎么知道,我和他,就不能生活在一起?我俩志趣相合,心意相投,目标一致,怎么就不能生活在一起了?昨天晚上,我俩在大家的见证下,我们的相互承诺,我们一辈子相亲相爱,相依相伴,相濡以沫,一生一世,不离不弃。是你,突然跑了来,硬生生地把我俩掰开了。我把话撂这儿了——你再这样,我立马跟他私奔!”
全家人听了,尽皆愕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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