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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悦然自是不知道苑大家的被人&ldo;请&rdo;了去，只坐在自己屋里发呆，连肖侧妃进来都没发觉，还是小丫鬟梨儿忙忙地请安，她才匆忙立起来：&ldo;给伯母请安。&rdo;&ldo;这是怎么了？&rdo;肖侧妃听说有人来过，&ldo;可是你嫂子和侄儿缺银子？&rdo;林悦然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掉下眼泪来。肖侧妃叹口气，搂了她道：&ldo;这是怎么了？说给伯母听听。&rdo;这些话林悦然怎么说得出口，含泪半晌才道：&ldo;伯母在郡王府过得好吗？&rdo;肖侧妃却是个精明的，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问这话，便含笑道：&ldo;怎么问这个？若说锦衣玉食，自然是没缺的。&rdo;林悦然手指绞着衣角，想说又不好意思说，半晌挤出一句：&ldo;我听人说，如今世子是王爷了，就要立侧妃了？&rdo;肖侧妃不解其意，但说到立侧妃，她却笑了：&ldo;那也未必，都看王爷自己。规矩只是说郡王可以立两位侧妃，可也没说一定要立啊。&rdo;原本怡云是要被立为侧妃的，但她病了，看起来似乎也没几天活头了。林悦然低声道：&ldo;周姐姐是最宽厚的人，谁做了侧妃都是有福气的。&rdo;肖侧妃若有所悟，瞧了她一眼：&ldo;那可未必。哪有女子情愿让别人分了夫君宠爱的？宽厚不在这上头。&rdo;林悦然嗫嚅：&ldo;可是总要立侧妃的，若是立个周姐姐亲近的人……&rdo;肖侧妃笑着摇了摇头：&ldo;再亲近的人，一旦争一件东西也就不亲近了，甚至还不如不亲近的好。你想想，是你不识得的人害你让你难受，还是你的亲人害你让你难受？&rdo;林悦然不自觉地脱口而出：&ldo;我没有想害‐‐&rdo;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。肖侧妃好似并没发觉她话里的破绽，径自道：&ldo;将来啊，你嫁了人就知道，这夫君就是要找对你一心一意的。别看外头都说娶妻要贤，要不妒，其实啊，真要是被人分了你的夫君去，那滋味‐‐跟刀子划一样……&rdo;林悦然怔怔地听着肖侧妃温和的声音娓娓讲述，头慢慢地低了下去，好像重得再也抬不起来了……计中计将计就计颜氏在两天后就去世了，因为有身孕，绮年不能去吊唁，只好叫如鹂去吴家跑了一趟。&ldo;舅太太看着还好，就是瘦了好些，不过霄表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呢，又带了小小少爷，长得虎头虎脑的，舅太太看着也就欢喜了。&rdo;&ldo;表哥表嫂回来了？&rdo;绮年有些诧异，&ldo;送信过去也没有这么快的，哦，是在外头的任满了吧？&rdo;结果一回来，就遇上丧事。吴知霄是长房的承重孙，照例也得丁忧一年的，如此一来，吴家只剩下一个吴知霆不必丁忧了，霎时间就变得势单力薄，吴家人能高兴得起来才怪。&ldo;奴婢瞧着，来吊唁的人倒是不少的。&rdo;如鹂歪头想了想，&ldo;东宫里还派了人过来呢。哦，听二舅太太身边的红罗说，宫里太医们诊过了脉，说惠良娣这一胎八成是个男孩。&rdo;&ldo;嗯，总算是件好事。&rdo;真能生个皇子，将来太子登基了吴知霞至少是个妃位，对吴家也算是助力了。&ldo;听说乔表姑娘在老太太的灵堂上哭得昏了过去。碧云姐姐说，老太太手里剩下的东西大都给了乔表少爷，比给霄表少爷的都多呢。&rdo;按说做为承重孙，吴知霄在继承遗产上有优先权，大头都该给他才是。如鹂一脸忿忿：&ldo;听说老太太临终的时候还拉着舅太太，说要赶紧给乔表少爷定门亲事，将来岳家也能扶持一把。哼，碧云姐姐说，老太太八成是看着雱表少爷的岳家是侯府，也想给乔表少爷找这么一门亲事呢。从前就说，乔表少爷读书比雱表少爷还强，将来一定是有出息的，这亲事定要好好地找。&rdo;&ldo;算了，人都去了，不要再提了。&rdo;颜氏办的这些事确实叫人不舒服，可是终究人也死了，绮年也不大愿意讲一个死人的是非，&ldo;就是又要难为了舅母。&rdo;这亲事要是结得乔连章不合心意，少不了最后都是李氏的不是。如鹂把嘴一撇：&ldo;横竖舅太太要守孝三年呢，乔表少爷若自己有出息，这三年里考了举人进士的，自然有好亲事；若自己没出息，也怪不得舅太太。&rdo;绮年笑了起来：&ldo;难得你也能说这么有道理的话。好了，辛苦你一趟，回去歇着罢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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