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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多谢世子，只要世子妃不误会奴婢，奴婢这心就安了。&rdo;赵燕恒安慰了她几句，郎中便已请来，诊了脉说是换季之时感了时气得的病，只要用几副药好生歇着就是了。赵燕恒见无甚大事，便让郎中写方子，自己离了夏轩。这里郎中写完方子，采芝便看着小蜓：&ldo;你去二门上找人抓药罢，我还有事要问问郎中。&rdo;小蜓撇撇嘴，转身走了。采芝又问了郎中几句话，便道：&ldo;麻烦先生外头稍坐，一会儿我的丫鬟回来送先生出去。&rdo;郎中自是知道这后宅里都是女眷不敢乱走，但也不敢在她屋里独自坐着，便提了药箱到院子里去。夏轩虽是通房住的地方，院子也收拾得甚是雅洁，照样有假山之类。这郎中站了片刻，便见一个丫鬟从假山后头绕出来，低着头道：&ldo;麻烦先生给我也诊诊脉罢。&rdo;说着递了一只绞丝银镯子过来。这镯子有一两重，郎中打量下，见不过是个生得秀丽的丫鬟，虽知有些不妥，但贪那银子，何况不过是诊脉罢了，便隔了衣袖搭了那丫鬟的脉，静心诊了片刻，不由得有些变了脸色：&ldo;姑娘的癸水几时来的？&rdo;那丫鬟脸色唰地一下白了：&ldo;可是，可是真‐‐迟了七八日了。&rdo;&ldo;姑娘有一个月的身孕了。&rdo;郎中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，原想着不过是个小病罢了，谁知道就诊出有孕来。也等不得原来的丫鬟回来送他出去，拔脚就要走。却是那秀丽的丫鬟拦住了去路，哭道：&ldo;先生给我开副药打了罢。&rdo;&ldo;姑娘莫说了，小人可不敢！&rdo;郎中满头冷汗，恨不得捂住这丫鬟的嘴，把银镯子往她手里一塞，连忙想跑，一回身，却见采芝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，皱着眉道：&ldo;秀书姑娘，你跑到夏轩来做什么？&rdo;秀书是听说今日采芝院子里请郎中，所以偷偷过来求郎中诊脉的，这时候看见采芝站在眼前，真是吓得面目改色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：&ldo;采芝姑娘饶命！&rdo;采芝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，低低道：&ldo;秀书姑娘说什么呢？在这里不怕被人看见么？起来到我屋里说罢。&rdo;弃旧情各取所需秀书有些茫然地随着采芝进了屋中，至于那郎中说了些什么，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见。采芝看着她惨白的脸色，微微冷笑道：&ldo;秀书姑娘这是怎么了？可是身子不适？&rdo;秀书嘴唇动了动，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来，沙哑难听，却是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采芝心里一阵快意，突然道：&ldo;这孩子是谁的？&rdo;秀书猛打了个冷战，慌乱地道：&ldo;你说什么？我，我听不懂！&rdo;转身要走。采芝也不拦她，只冷冷道：&ldo;你出了这屋子又怎样？难道人就不知道了？被世子妃知道，看你能不能活。&rdo;&ldo;你‐‐&rdo;秀书嘴唇哆嗦着，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，&ldo;求姑娘口下超生，别说出去，我一辈子念着姑娘的好处，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姑娘！&rdo;采芝俯视着她，轻轻冷笑：&ldo;我纵不说，再有一两个月你可还瞒得住？到时候还不是一个死？如今趁我的丫头不在，你快些说了，或者还有法可想。&rdo;秀书只觉得心里一片空白。她原是永顺伯采买来的乐女，用来笼络渝州及附近州府的官员们的。后头赵燕恒借着送亲的名义到渝州，永顺伯发现他竟是来打探清查自己的，不由得有些猝不及防，想着送个眼线到他身边，但赵燕恒滑不留手，对于歌伎舞伎竟是一律不收，只说昀郡王不许。这么着没了办法，永顺伯才想出了卖身葬父这一招。既说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家卖身，自必是要挑个处子才不致露出破绽，秀书就是因了这个被挑上的。论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她学得都不错，且姿容既秀丽，又不致绝色让人心生怀疑，只是她原是乐女，并未来得及学如何做个出色的细作。幸而永顺伯也没指望用她去刺杀赵燕恒，只是让她将赵燕恒每日见了些什么人这样的消息传给他知晓罢了。初时秀书惶恐不安，只是她的妹妹还在永顺伯手中，并不敢不听从。后头她离了渝州到了京城，就被隔绝了与永顺伯的联系，心反而慢慢定了。她自觉尚未替永顺伯做什么大事‐‐实在赵燕恒在渝州也不曾见过多少人，教她拿什么消息传出去呢‐‐若能就此伺候了赵燕恒这个郡王世子，岂不是更好的前程？便是说起人才来，赵燕恒年轻英俊，也比永顺伯更强些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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