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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律昊嗤笑一声：&ldo;这说法倒是有趣，你们南人好像有句话叫&lso;情人眼里出西施&rso;，是这样的吧？&rdo;谢则安点点头。耶律昊说：&ldo;那好，我要去看看。&rdo;他摸着下巴，&ldo;照理说我应该要腻味了才对，你说我怎么一直没腻？&rdo;谢则安淡淡一笑：&ldo;无非是没有真正得到罢了，人总会有点不甘心。&rdo;明棠坐在一边，眼观鼻鼻观心，仿佛话题与自己全无关系。耶律昊觉得谢则安说得颇有道理。虽然明棠从不拒绝他的索求，但要说真心？明棠是绝对不曾给他的。只不过从前他哪会要人的真心？人活在世，来去匆匆，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去讨要什么真心。吃到了就是吃到了，没吃到就是没吃到，怎么会有&ldo;吃到了却什么都没得到&rdo;的感觉？但耶律昊就是有。耶律昊没有因为这种情绪而感到懊恼，正相反，他觉得非常兴奋。这样的挑战他从来没有遇到过，玩起来也许更为有趣！只不过在那之前，还是先去看更多的美人，瞧瞧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再说。耶律昊当下就和谢则安敲定回京日常。谢则安送走耶律昊和明棠，又在纸上记了一笔。耶律昊无心于国主之位，如今他把部族力量捏在手中无非是想用来当筹码。只要把这一块吃下去，边境等于比从前往北挪了一大截！这是从圣德皇帝那一朝开始就未在有过的功绩。赵崇昭登基六年，已完成了收西夏、扩北地的巨大功业！这对任何一个皇帝而言都是值得骄傲的。只不过这功业耗尽了多少男儿的青春与血泪。谢则安开窗看着边关的月色，心中不断调整着接下来应走的步伐。正想得入神，端王敲响了他的房门。两人在凉州从针锋相对到携手共进，如今相对而坐，都有些感慨。端王说：&ldo;你比以前变了不少。&rdo;谢则安转眸望向窗外，过了许久，他才把头转回来，对端王说：&ldo;因为我试着把它从心里剜出来过。&rdo;端王微愣。谢则安神色一顿，缓声说：&ldo;不久之前，我试着把它剜出来。像是把长在心里的刺一根一根地往外拔，越拔越觉得很快就能轻松自在，再也不用假装它扎在那里一点都不疼，多好啊。等拔到最后一根，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，才发现没了它其实比忍着它要痛一百倍一千倍。一切都空茫得让人无法忍受。我甚至忍不住发起火来‐‐对自己，也对赵崇昭。&rdo;他看向端王，&ldo;在那之前，我根本不知道我会有这样的一面。所以我决定了，既然把它剜出来那么痛苦，那就别再让任何事情动摇到它。&rdo;谢则安声音坚定：&ldo;不管是来自我们之间的障碍，还是来自于我们之外的障碍，都要打起精神一一扫清。&rdo;端王微微出神。谢则安看着端王的脸色，笑着说道：&ldo;皇叔，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。恭王叔虽然口里说得冷淡，其实他对你和对赵崇昭都很关心。&rdo;端王说：&ldo;我晓得的。要不是看在我是他弟弟的份上，他肯定早把我弄死了。&rdo;想到恭王对接近谭无求的人的态度，谢则安莞尔一笑。两人聊至夜深，戴石带着杨老杀到，逼得谢则安不得不去睡觉。端王讪讪然地离开谢则安房间，又听杨老说：&ldo;你身体也不怎么好，别瞎折腾了。要是晚上睡不好，找我开剂安神药便是。&rdo;端王有些讶异地望向杨老。杨老说：&ldo;我对你们赵家皇室确实厌恶得很，不过你们这些人和以前那些人不太一样。那人若是在的话，肯定会高兴的，一直到死，他都不曾对谁怀有怨恨……&rdo;他叹了一口气，&ldo;既然如此，我又何必替他恨。你们活久一点，把边关守久一点，他在泉下也会安心一点。&rdo;端王不免又有些出神。即使那人身死几十年，对许多人的影响依然根深蒂固。&ldo;君常&rdo;两字，至今仍停留在多少人心底最深处？那样一个人物，与谭无求、与谢则安比起来会有更大的不同吗？谢则安会重走谭无求和那个人的老路吗？端王想了想，否决了这个想法。那人会死，是因为他甘心就戮。那个人心里根本没有他自己，几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江山社稷。那是个最多情的人，也是个最无情的人。多情是对江山与百姓，无情是对自己与身边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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