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皇妹你的血,对朕真的有用。”夏煜嘴角缓缓上勾,展出一个邪佞的笑来。他的脸被披风遮住,只有一线光,照在红色的宫墙上,又投射在他的眼角。那抹浅淡的红,在阴暗里绽放,让夏泱泱心头猛得一跳。她把手收了回来,放到唇边,怜惜地吮了吮。一双剪水秋瞳鲜亮,语调里带着忿懑和委屈:“泱泱只是不想谢姑娘难堪,你明明知道……”夏煜盯着她的指尖,夏泱泱未染蔻丹,但指尖带着天然的浅粉,被她吮得带着些晶莹水润。他摸了摸自己颈子上的划痕:“朕明明知道,朕需要娶这些忠臣良将之女,来巩固朝堂?”他嗤笑了一声,把手放到夏泱泱的头顶,轻轻抚弄了两下:“就像皇妹你,要去给右相家当媳妇?”夏煜叹了口气,把自己裹在披风里,转身离去,只剩下夏泱泱一人站在这无边无际的甬道里。到了含元殿,正有大臣求见夏煜。国事上,夏煜一向勤勉,一丝不苟,哪有不宣的道理。只不过听了那几位大臣的话,夏煜就有些后悔。这几位,满口说的都是立后,皇储,子嗣,夏煜面色如水地听着,只是眼底越发寒凉。但若有人能听见他心里话,就知道他想的是——这燕朝的血脉,自他即位那日,就已经断了。如今这几位老臣,倒是要绵延谁的血脉。他们口中的天命所归,又有什么意义?这尚且是意料之中,但是那右相又提到迎接长公主,夏煜就有些烦躁了。但是这次右相的理由却让人难以推却——右相说:“我那不成器的儿子,相思成疾了。”夏煜哪里不知道,右相这是上次夫人被敲打,怕触怒了天家。可惜右相到底不是夏煜肚子里的蛔虫,哪里知道他现在靠着夏泱泱取暖,压根儿不想撒手。夏煜垂眸,敲了敲桌案:“过些日子朕去行宫,到时候再说罢。”这话就这样按下不提。右相告退前,夏煜却好像突然想起来似得:“你家那公子,跟朕皇妹不过见了一面,怎么就相思起来了?”“这小夫妻虽然有日子没见面儿了,但听说一直有书信相通。”夏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嘴角绽放了一个看似温和的笑:“原来如此,甚好。”这天晚上,夏煜破天荒没有叫夏泱泱过去西暖阁。其实男女之间,有些时候,怕是成习惯;但是一旦成了习惯,若是没了,便更加可怕。说白了,若是眼里看轻了这男欢女爱,就要被这份情反噬。你以为是习惯,其实并不是,是这世上独一无二,缺了就没法活着的温度和气息。可这事儿,当时谁都没想明白。作者有话说:第二日,北风肆虐,一大早就飘起了鹅毛大雪,整个宫城都银装素裹。大雪落在长乐宫的屋顶儿上,给房檐上站着的口勿兽披上了白色的战甲。夏泱泱一整日都猫在长乐宫,不过她之前曾派人邀过些青年才俊,恰好就是这天该入宫来了。“赵兄怎么也来了?”一个背着书袋的青年恰好在宫门口遇到一位昔日同窗,“这天寒地冻,赵兄又不住京中,我还当今日见不到了。”“长公主邀约,风雪何惧。这雪再厚上三尺,自己背上铲子,也要铲出一条进长乐宫的路来。”这老赵倒是风趣人。这二人说说笑笑,就一同去赴约了。到了长乐宫,更是觉得这趟来得对。殿前庭院中,生着火,上边架着一只肥羊,滋溜滋溜往下淌油,落到火上,奶香和焦香一起散发出来,叫人食指大动。正殿里,已经有若干同道中人,正高谈阔论,相处融洽。暖炉里燃着檀木,每个案几上都有混了玫瑰油的龙涎香烛,香气缭绕至粱。长公主端坐在正中的案几前,肌肤胜雪,脖颈优雅挺直,虽然刚刚成年,但是已经有端庄华贵之气,艳光让人不敢直视。二位青年赶紧落座,将满腹才学倾囊吐露。夏泱泱浅浅笑着,细细听着,面前温,饱,美色皆有,这长公主的日子,还真是有滋有味。只不过,因为燕帝夏煜就在这座宫城之中,这些青年才俊,倒显得索然无味了。这些人,没有一个抵得上夏煜的颜色。虽说这人的美貌,环肥燕瘦,各有各的滋味,可是享受这滋味儿,总不能差得太多。这些青年才俊虽然各个五官端正,身材俊秀,可是比起夏煜,真真从骨子里,就少了些味道。夏泱泱抿了一口葡萄酒,长长叹了口气——她这口味,可真是养得刁了。日头行至中天,夏泱泱估摸着夏煜朝中事了,就招来婢女,叫恭送今日来赴会的青年们。她叫这些人来,无非是想要勾着夏煜来。可是他这人行事乖张,真的要动起怒来,就怕累及他人。这些青年读书不易,来此也未有不轨的行径,不需要趟这浑水。于是这些人谈兴正浓,却被带出宫去了。前脚刚走,夏煜就闯进长乐宫——就是夏泱泱自己也要夸自己时机掐得准。她人在坐在长乐宫正殿的案几前,见到夏煜似乎有些慌张,站起来的时候,宽大的褙子带翻了案几上的酒盏。酒水泼到案几上一沓子纸上,把墨迹都晕开了。夏泱泱提起那一沓纸,放在背后。这时候,夏煜却已经站在她面前了。他身上还穿着朝服,胸口的金龙绣的栩栩如生,张牙舞爪地瞧着夏泱泱。夏泱泱总觉得这身明黄不衬他——眉宇间写着薄情,猩红的薄唇凄厉妖娆,他本该穿白的。“长公主啊,长公主,倒真是活得自在逍遥。”夏煜一边说一边绕到案几后方,他挑着眉,语调冷冰冰,但是尾音却柔软近似虚无,像毒蛇吐信,杀人不备。夏泱泱背对着案几,身子往后退,冷不防下巴生痛,被夏煜用拇指和食指钳起。她刚喝了酒,下唇瓣儿上还沾着晶莹的残酒,叠在玫瑰口脂上,唇畔晕开一抹殷红,却不知道是那美酒还是那口脂溢出了边际。“倒可惜了那右相家儿子,怕不是还盼着你回去跟他举案齐眉呢。”夏泱泱退无可退,手掌撑着案几,腰身软软地往后倾着,浅金色的褙子从肩头滑下去,垂在臂膀上。她昂着脖子,把脸偏向一侧:“煜哥哥,你误会了……”“是么?”夏煜的身子愈发迫近,把夏泱泱欺到案面上,他用手捋过夏泱泱的鬓发,把它绕到夏泱泱的耳后,微凉的指尖碰触夏泱泱的耳廓,声音也温柔得好像他真是个疼惜妹妹的大哥哥,“长公主要是不想给那右相家当乖顺媳妇……朕不如帮人帮到底。”夏泱泱髀骨上一热,被夏煜的手掌掌握着抬起,他手上颇使了些力,掐在她的皮肉上。只听见“叮叮咣咣”一阵响,原本摆在桌上的果盘倾倒,盘子滚落在地,而红的紫的浆果被压着,硌着夏泱泱的皮肉,她觉得身子底下的浆果被压碾得破碎,果皮碎裂,里边的果肉和浆液从果皮被挤压的缝隙中流淌而出,在她的后背留下冰冷而香甜的粘腻。夏煜的话和他身上的苏合香一起,湿湿冷冷地吹在她的耳旁:“那日朕就不该手下留情……”大殿的门被风吹开,门前一个婢女,正在收拾被夏煜踢翻的烤羊架子,匆匆在门口瞥了一眼,就心跳停滞,须臾后,也不敢收拾东西,就落荒而逃。皇家这种事儿,不能看,不能听,不能知道。长公主躺在案几上,腿在案上微微弓起,她的头往后仰着。那婢女看不清她神色,只能看见她丰盈得出奇的秀发,在案几前晃动。夏煜桃花眼弯着,好似满溢着让人心悸的情绪和渴望,好像要把人吸进他幽深的瞳孔里去。他身子缓缓俯下,发丝蹭着夏泱泱的锁骨,让人一阵酥那个麻。夏泱泱半闭着眼睛,声音软得像糯米团子,咬一口,甜甜的馅料就流出来了。她哭着说:“煜哥哥,你不会的……你不会那样对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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