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什么走投无路,有我们在,你就当多了一堆亲人!&rdo;马笑中拍着胸脯说,身子直往前探。
旁边的李管敲敲桌子:&ldo;请你和小青保持距离。&rdo;
郭小芬抿着嘴偷偷地乐,马笑中瞪了李管两眼,鼓了鼓嘴巴,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。
呼延云把那照片看了又看,还给小青,面无表情地说:&ldo;除了这个,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娟子的妹妹?&rdo;
小青一愣。
屋里的空气仿佛一颤,犹如热锅上突然被泼了一瓢冷水,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刺啦声。
&ldo;喂!&rdo;马笑中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,&ldo;呼延云你什么意思?!&rdo;
&ldo;我必须要核实清楚。&rdo;呼延云慢条斯理地说,&ldo;谁能肯定她不是用&lso;亲姐妹&rso;对我们施加了心理暗示,使我们觉得她和娟子长得很像‐‐也许她和娟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。&rdo;
小青原本湿漉漉的眼睛里,渐渐放射出失望甚至愤怒的光芒,她在一张纸上刷刷刷写下三串数字:&ldo;上面这个是我们乡派出所的电话,下面两串分别是我和我姐姐的身份证号,你可以给我们乡里打电话查一查,看看娟子是不是我的姐姐。&rdo;然后把那张纸递出。
&ldo;我去打听一下。&rdo;马笑中伸手要接。
呼延云啪的扣住了他的手腕,把纸条从小青手中接过,转递给旁边的郭小芬:&ldo;小郭,你去核实。&rdo;
郭小芬接过纸条,走出了提讯室。
马笑中瞪着呼延云,眼珠子跟炭炉子似的直喷火。
呼延云却极沉静,一言不发地看着木头桌上一块涟漪般的年轮,仿佛是在根据纹理的多少,计算这桌子还是一个树的时候究竟活了多大年纪。
一会儿,郭小芬回来了,朝呼延云点了点头。
呼延云这才开口说话:&ldo;小青,我们三个都是你姐姐生前的好朋友,所以会竭尽全力帮助你。案情的大致经过,马所长已经和我讲过一遍了,下面,我将要问你几个问题,请你一定要说实话,如果你撒谎或者隐瞒,可能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糟。&rdo;
小青没有任何表示,目光冰冷,犹如等待着被从太平间抬走。
&ldo;好,我来问第一个问题。&rdo;呼延云说,&ldo;你到底有没有杀杨薇?答案请简单:有,或者没有。&rdo;
小青呼啦一声站了起来,对李管说:&ldo;带我回监舍吧。&rdo;
李管一愣。
马笑中狠狠一拍桌子,冲着呼延云大吼一声:&ldo;你小子也太他妈的没义气了!&rdo;顿时震得墙壁嗡嗡作响。
郭小芬立刻站起身,绕到桌子的另一边,两只手抱住小青的肩膀,使劲把她摁回到椅子上,说:&ldo;你姐姐不在了,我就是你的姐姐。听话,坐好,回答问题‐‐现在能救你的,只有这个人。&rdo;
小青恶狠狠地瞪着桌子对面的呼延云,满眼憎恶,活像是看到了一只在橱柜里散步消食的蟑螂。这个长着娃娃脸一看就不成熟的家伙!姐姐在信里怎么会说他那么多的好话?!救人?他摆明了是在玩人!
&ldo;很好。&rdo;呼延云赞赏地看了一眼郭小芬,可惜人家依旧不用正眼看他,&ldo;小青,继续回答刚才我提出的问题,你到底有没有杀杨薇‐‐有,或者没有。&rdo;
&ldo;没有!&rdo;小青生气地嚷了一声。
呼延云毫不介意:&ldo;第二个问题:你的那个镜子杀人的故事,是听别人讲的,还是纯粹是你自己编的?&rdo;
&ldo;我自己编的。&rdo;
&ldo;你除了在&lso;恐怖座谭&rso;上讲过,还对谁说起过?&rdo;
&ldo;我只在&lso;恐怖座谭&rso;上讲过。&rdo;
&ldo;请再想一想。&rdo;
&ldo;哦,对了,还有蔻子,她是我的朋友。有一天晚上她来darkness酒吧玩儿,我请她喝酒。喝多了,烦,我就给她讲了这个故事。&rdo;
马笑中在旁边插话:&ldo;没错,是有这么个事儿,蔻子也这么说来着。&rdo;
呼延云接着问:&ldo;出事那天,你从老甫家离开以后,去哪里了?把你的整个行程详细地讲一遍。&rdo;
小青说:&ldo;我没去哪里啊,然后就直接回家了。&rdo;
&ldo;小青!&rdo;郭小芬突然严厉地说,&ldo;说实话,不要撒谎或隐瞒。&rdo;
&ldo;对,你一定要说实话啊。&rdo;马笑中也补了一句。
小青的嘴唇向上一挑,歪起脸瞪着他俩,活像是一个虽然打输了架却不认输的孩子。但是,当她从他俩那有些焦急的神情中,看出隐藏在后面的是真切的关爱时,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,她终于明白郭小芬刚才那句&ldo;你姐姐不在了,我就是你的姐姐&rdo;的话,绝不是客套。他们是真的想帮我、救我,和这个可恶的呼延云不是一回事。她慢慢地低下头,仿佛将充胀胸口的戾气泄掉了一些,而后抬起头说:&ldo;其实,我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到望月圆去了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rdo;
呼延云点点头:&ldo;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进过发生命案的青塔小区?&rdo;
&ldo;没有。&rdo;小青毫不犹豫地说,&ldo;半步也没有进过。&rdo;
呼延云说:&ldo;你不回家,去和青塔小区只有一坡之隔的望月圆做什么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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