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是方杰送她回的家,仍然只到小区门外,秦臻没有邀请他进去坐,至少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说再见的时候,方杰牵着她的手,似乎有些不舍。但她却只当是没看见,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,对他挥了挥:“再见。”本来想说谢谢的,不过掂量了一秒又换成了,“路上小心。”
方杰也没说什么,对她笑笑:“快进去吧。”
秦臻点点头,转身走进了小区。
刚回到房间,又收到方杰的短信:早点休息,晚安。
秦臻看着那条短信出了神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回了条:你也是,早点休息。
她没有对他说晚安,仿佛曾经某人给她说过,晚安还有一层意思,就是:我爱你。也许方杰并没有那样的意思,但思忖半天,她还是没有将那两个字打出来。
以后跟方杰的联系越发多了,方杰对她很好,不忙的时候总会抽时间陪她吃午饭,或者约她晚上看电影。
但每次他送她回家,她都只让他送到小区门口。很多次方杰都欲言又止,仿佛话已经到了嘴边,却没舍得张口。
秦臻也不是不明白,只是,她总觉得时机还不成熟。至于什么时候会成熟,她自己也不清楚。
她对方杰的感觉总是平平淡淡的,他对她好,于是她就对他更好。但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不想欠了谁的,并没有恋人之间该有的亲密或者心动。
而交往半个多月,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也仅限于牵牵手。方杰亲过她的脸,都是趁她没注意的时候。
那晚看完电影,他拉着她的手走出来。她兴致淡淡却努力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,方杰突然回过头来对她笑:“小臻,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?”
秦臻愣了愣,故意开玩笑道:“你要陪我睡大街吗?”
“去我那儿吧!”这是方杰第二次在她面前直白。------------
她有些尴尬,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:“你不是跟同事合租的吗,这样不太好吧?”
方杰对她眨眨眼,“同事今晚去他女朋友那儿了。”
那晚是周五,秦臻习惯了以上班要好好休息为理由,可此时她却连一条理由都找不出来了。
说起来那也是极其低劣的理由,可方杰却总能够包容她。她委婉地拒绝了别人多少次,大家都心知肚明,但方杰却从未抱怨过一句。
冬已深,夜很凉,秦臻搓着被冻得通红的手,方杰侧身为她整理好围巾。那瞬间,她真觉得,就这样吧,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,就这样跟这个男人在一起。
他们之间没有爱,却可以平淡如水、相敬如宾,这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吗?
秦臻终于仰头调皮地对方杰眨了眨眼:“那我可得考虑考虑,不过,我现在想喝粥,一碗滚烫滚烫的粥,你能陪我去吗?”
太冷了,冬夜的风十分凛冽,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冻得生疼。
方杰很开心:“没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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